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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7章自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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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弦把顧二娘安置在安王府裏,就是為了能避開青衣門,借由安王的手保護顧二娘的安全。

但他如果知道,顧二娘和安王反倒計劃起了,利用顧二娘引出青衣門,估計肺都要被氣炸吧。

而最先提出這個計劃的人並不是別人,正是顧二娘自己。

雲瓏雖然不讚成顧二娘的想法,也擔心顧二娘會出事,但他畢竟不是梁弦,並不會完全以顧二娘的安全為第一考量,在念及青衣門這邊的調查一直沒有突破,如果這次真的能夠抓到什麽重要人物的話……雲瓏到底是同意了。

顧二娘的計劃很簡單。

只要她離開安王的庇佑,那麽自然就能吸引到想要她死的人。

不過,她被梁弦送入安王府的事情,青衣門那邊肯定不會不知道,所以她要是光明正大地離開安王府肯定不行,笨蛋都知道背後有詐。

所以她必須得“逃”出安王府,這樣才能斷了對方的後顧之憂。

而京城又是梁弦的地盤,未免出了爭執之後,被梁弦知曉趕來阻攔,她不僅得逃,還得逃得遠遠的,讓梁弦一時半會兒找不到。

“七日後,晉王誕辰,將會大肆操辦,我和梁侯爺都會出席,是個機會。”雲瓏如是說。

皇上病重的消息雖然嚴格封鎖了,但到底還是擔心走漏了風聲,所以這次晉王壽誕,皇帝也會出席,以定民心。且不管怎麽說,壽誕也是喜事一樁,辦得隆重點,多少也有點沖喜的意味吧。

不過雲瓏還有點話沒有說出口的是,他擔心晉王那邊,可不一定會這麽配合……

如今風聲鶴唳,步步維艱,誰都知道不久後京城將會有一場風雨,只是不知道是早還是晚而已。

顧二娘顯然沒有想那麽多,她只知道,困了自己這麽多日子的問題,該有個正式的答案了。畢竟同門十五條性命,還有受傷嚴重,至今昏迷不醒的大師兄,都該有個交代才行!

做好了計劃之後,她便和雲瓏約定好了,演一出她在安王府受盡委屈的戲碼。

其實說是戲碼,也只有雲瓏知道是戲而已。

當頭一天傍晚顧二娘和雲瓏“大吵了一架”之後,翌日開始,顧二娘就再也沒有得過安王府的人半點好臉色了。

即便是之前被雲瓏派給她當貼身婢女的四個丫鬟,一開始對她各種盡心盡力,但在那之後,對她也開始愛理不理了。

即便不用雲瓏親自吩咐,這些當下人的也最會看人眼色,他們的主子是雲瓏,那對顧二娘這種外人,自然是一萬個排斥。

顧二娘也不介意,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。

好在這些丫鬟再怎麽擠兌她,一日三餐還是有給她安排的,這對她來說也就足夠了。

約定計劃後的第三天夜裏,顧二娘的窗扉被扣響了。

顧二娘正半夢半醒,聽到了這陣動靜,頓時打了個激靈徹底醒了。

誰?!

半夜三更能有誰?!

她心底直打突突,不安的情緒,在無邊的夜色中被放到了最大。

安王明明說了,安王府的守衛堪比牢籠,沒有任何人能夠潛入安王府的!

而且依她對梁弦的了解,梁弦肯定派了人在暗中監視她保護她,沒道理會讓人半夜潛入她的屋子。

但那陣動靜還是沒有停下,也沒有任何人前來阻止,甚至於顧二娘能清晰地感覺到,對方已經快把她的窗戶給撬開了……

她竭力壓下心底的恐懼,手瞧瞧地摸向了枕頭,抓緊了之前藏在枕頭底下的匕首。

然後她繼續閉上雙眼,放緩呼吸,不讓對方發現自己其實已經蘇醒。

果然,又過了一會兒,對方撬開了窗戶,身形一閃就躍入了房內。

顧二娘雖然閉著眼睛,但還是能大致感覺到,那人從窗戶跳進來後,就直直走到了自己的床邊,打量著自己。

近,很近……

她終於不再忍耐,牙關緊咬,閉著眼睛就提起匕首,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刺向了對方。

匕首入肉,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音,而她的雙手,也輕微地顫抖著。

與此同時,還有被刺中的人,猝不及防被刺中後,又是驚訝又是疼痛的悶哼。

“唔……”

顧二娘正緊張不已,聽到那聲音,已經完全沒心思去辨別為什麽會覺得有點熟悉,她生怕對方還有後招,或者喊來同伴,趕緊要把匕首再往前推一點。

不過這次對方顯然已經有了防備,緊緊地扣住了她的手腕,狠狠一掐。

顧二娘吃痛,手一軟,也就松開了。

然後她聽見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,哭笑不得道:“漣漪,你說我現在應該誇你戒備心強呢,還是該責怪你,居然連我都分不清呢……”

“梁弦!”顧二娘心口一緊,不禁脫口而出。

可不,這個又低又磁的聲音,不管什麽關頭都帶著淡淡的笑意,即便受傷也不例外,除了梁弦那廝還能有誰?

顧二娘心慌慌,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,為什麽剛才會覺得那聲悶哼有點耳熟。

不過現在顯然已經來不及了,她不敢耽擱,趕緊從床上一躍而下,緊張地摸索到了桌邊,找到了火石和蠟燭。

她的手還是有點顫抖,有緊張有擔憂,同時也多多少少有著因為梁弦意外出現的驚喜。

好容易將蠟燭點亮,顧二娘趕緊回頭望向梁弦。

只見一個穿著黑色便服的男子,正捂著手肘處,一臉無辜又委屈的看著自己。

他的手肘處有紅黑色血液流下,落在地板上,綻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紅色血花,看起來觸目驚心。

方才顧二娘在黑暗中看不清東西,索性閉著眼,用最快的速度,憑著猜測刺向對方的腹部位置。

她速度夠快,梁弦的反應也夠快,勉勉強強用手肘給擋住了,這才不至於受重傷。

話雖如此,但看手肘處留下的血液也不少,可見那道傷口也不會輕到哪裏去。

梁弦就這麽一邊捂著傷口,一邊委屈地望著她:“我的好漣漪,雖然我應該誇你兩句的,但你能不能先幫我包紮一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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